弗莱格带着几十名印第安人坐在他们的部落广场上,面向着一根他们的图腾柱,在他们面前有一堆篝火,三位脸上画满了油彩的印第安萨满正围着篝火在跳舞做法,嘴里振振有词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所有人看着不断跳动的火苗,气氛显得非常凝重。
过了好一会,这几位萨满巫师的仪式才宣告结束,领头的萨满告诉弗莱格说“我已向天神请示,天神说明年会降下更多的雨水,我们的玉米会有比今年更好的收成,我们不必再担心我们的女人和孩子!”
听到萨满这话,所有印第安人都跪拜下来,嘴里不断说着感谢天神的话语,只有酋长弗莱格皱着眉头问“我非常感谢天神的祝福,但是今年呢?难道我们只能受贸易公司的压迫,必须把我们部落最漂亮的女人,和体格最好的孩子当成货物卖给他们吗?大萨满您知道吗?我很不甘心!”
领头的大萨满叹了口气“我的孩子,你说的这些还有你的不甘心我当然都明白,所以天神才为我们的明年准备了最好的雨水,但是只有经历最狂暴的风雨才能见到最绚丽的彩虹不是吗?那些女人和孩子,他们只是运气不好。”
弗莱格站了起来,他对所有人说“同胞们,我能相信我们的天神为我们在明年准备了最好的雨水,但我们现在要过的是今年,我认为周铭先生说的非常对,我们要想改变,就必须靠我们自己!”
听着弗莱格的话,马上就有人站起来了“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外人的话?如果他真的会帮我们,他就不会逃跑了!他身上明明就带了六十万美元,为什么不帮我们还了我们的贷款,这样我们不就不用再为贷款发愁了吗?什么狗屁靠自己,我看他根本是在推脱,他根本就不想帮我们罢了!”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也都附和他指责周铭的自私和推脱起来,这让弗莱格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就狠狠打了最先说话的那人一耳光。
随着‘啪’一声让人牙酸的耳光,所有人都安静了,弗莱格这才说“你们知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吗?周铭先生只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凭什么要求他拿出他的钱来拯救我们呢?就因为我们比他要穷吗?但是我们穷,我们也还没到要去打劫我们的客人的地步!”
“还有,你说他要逃跑,可他的车辆仍然还停在我们部落,他也说过他只是去外面寻找手机信号的,你凭什么污蔑他?”
弗莱格接着说“我们印第安部落是穷,但我们就算再穷也该有我们的志气,而不是像个无赖一样去乞求别人的帮忙,如果别人不帮忙,我们就可以肆意的去骂他,去责怪他,好像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一样,我们为什么要去责怪一位朋友,而忘记了我们真正的敌人呢?”
“周铭先生说的很对,如果我们要改变,我们就必须要靠我们自己!”
弗莱格最后大吼道,而随着他的大吼,其他印第安人们也都纷纷高举起手臂跟着他大吼起来“我们要靠自己!”
大萨满上前两步对弗莱格说“酋长,你是天神挑选出来的孩子,本身是得到万事万物祝福了的,所以你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吧!”
弗莱格对大萨满单膝下跪“非常感谢大萨满的赐福,您从小就支持着我,并教会了我所有的一切,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所以我会答应您,我会努力用我自己的双手,去保护部落里的女人和孩子!”
大萨满露出了微笑“还记得吗?弗莱格我的孩子,当你出生的那一天,整个图坎特都在呼喊着你的名字,我骄傲的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最终继承了这个印第安部落,成为天神的化身,我相信你是注定要背负玛雅命运的男人,为此你将无所畏惧!”
大萨满说到最后将自己手中的权杖交给弗莱格并大声说“我已经很老了,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被埋在恰切尔的森林里,但他会指引着你,直到你加冕为王!”
弗莱格接过大萨满手中的权杖,并举着权杖,同时向大萨满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再站起身来,高举着手中的权杖向所有图坎特的印第安人大声咆哮道“那么就让我们去教训那些该死的贸易公司吧,我们要用我们自己的刀刃,去告诉他们我们绝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宰割的羔羊!撒乌!”
撒乌是印第安部落流传着的很古老的一句口号,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一句表达强烈情感的口号,象征着天神与他们同在,他们会所向披靡。
这些印第安人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句口号了,因此当弗莱格高喊出声时,所有其他的印第安人们也都跟着一起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臂,跟着一起怒吼出声“撒乌!”
……
当弗莱格和他的印第安勇士们高喊撒乌的时候,另一边周铭他们则来到了潘萨斯城。在印第安向导的带领下,他们首先找到了印第安人开设的小旅馆,并把他们的马都寄存在了这里,然后他们才进了城。
潘萨斯城虽说是这个潘萨斯州的首府,但在周铭看来也不过就和国内的一些富裕县城差不多,除了在市中心有一些装点门面的高楼大厦和干净豪华的小区,周围也都是低矮的平房和廉租房。
“听印第安的向导说,移动电话什么的他们完没有听过,所以他们猜测或许只有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才可能会有我们说的信号存在。可要是市中心的话,那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今天早上那些私人士兵去图坎特已经证明了杰弗森的势力在这里很庞大了,那个所谓的贸易公司说不定就和他有关。”
周铭和鬣狗他们此刻就走在潘萨斯城郊的路上,鬣狗和他们不断的在劝着周铭,就连他们每遇到一拨过去的警察他们都要担心一下。
相比他们的紧张,周铭倒是显得很轻松“我想经过了莫利亚那个事情以后,杰弗森应该已经明白我是不会主动走进大城市的,所以我未必会有什么危险,况且他也不知道我来了潘萨斯,当然最重要的,是我需要打电话回去,我需要和外面联络,你们总不能一直让我待在图坎特吧?在那里我可没有办法做空墨西哥比索。”
这是周铭的杀手锏,当周铭抛出这个问题以后,和鬣狗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边走着,周铭还一边对他们说“其实我出来不光是为了和伦敦那边联络的,我更重要的还要帮图坎特的印第安人改变他们的命运,虽说我可不敢说自己是个多有正义感的人,但至少看到这么悲惨的事情发生在我面前,我总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况且他们都还给我跪下了不是吗?”
“先生您真的要帮那些印第安人吗?这真是太好了!”卡洛斯高兴的说,不过他也好奇,“可是您打算怎么帮他们呢?”
“这就是我坚持要出来打电话的原因了,我准备让凯特琳给我寄一点智商测试的书,还有其他一些基础知识和农业知识的书籍过来,然后挑选一些比较聪明的孩子让他们出去墨西哥城或者是去美国念大学,同时教会其他印第安人一些基础知识,等他们掌握了知识,自然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周铭接着又说“至于这个贸易公司,既然能判断他和杰弗森有关,那么我就没打算放过他,不过要对付他,我首先的搞明白他的运作模式,然后才能成立另一个公司去打败他。虽说帮助他们需要他们自己的努力,但同时也需要一些外界的帮助才行。”
卡洛斯听完拍手称赞道“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决定了,我就知道先生您一定会是一个好人的!”
“作为一个资本家,按理应该是剥削阶级的,现在居然被人称作是好人,我想我一定是很失败的。”周铭自嘲道,而在周铭的自嘲后,也让其他哈哈笑了起来。
就这样,周铭和他们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来到了潘萨斯的市中心,周铭再次拿出了手机,果然和印第安向导猜测的一样,只有在这里周铭的手机才有信号,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手机现在还是一个稀罕玩意,墨西哥又是一个贫穷的国家,这个潘萨斯州又是贫穷国家中最贫穷的州之一,能有信号塔已经很不错了。
周铭在这里拨通了凯特琳的电话,尽管按照时差来算,凯特琳那边还是在凌晨,但当周铭的电话打过去,她还是第一时间接通了,可见她在伦敦是非常担心周铭的。
“谢天谢地,周铭你终于打电话来了,自从你去了潘萨斯州我就一直在担心你,现在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我最大的幸福!”凯特琳很庆幸道。
周铭能听出她在话语当中饱含着的浓浓的关心“凯特琳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我,不过我现在在潘萨斯州这边,这里非常贫困,很多地方甚至连电都没有,更别说是手机的信号基站了。不过我打电话给你,是还有另外的事情需要你去帮我办的,你要记下我接下来的话。”
周铭随后就把刚才和卡洛斯提到的东西都告诉了凯特琳,凯特琳尽管不明白周铭为什么要这些东西,但还是把周铭说的每一件东西都用笔记下来了,并表示她今天就会把所有东西都买齐给周铭寄过去的,并且她也会和英国最好的学校联系,只要给的钱足够,他们都会愿意接收那些印第安学生的。
由于周围还跟着他们这些人,并且在这市中心他们也不敢回避,因此在交代了这些以后周铭就挂断了电话,你浓我浓的肉麻情话就算了。
做好了这一切,周铭他们也马上离开了潘萨斯,毕竟就算杰弗森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但太过在这里招摇总是不好的。
最后他们在潘萨斯吃了午饭后就返回旅馆在印第安向导的带领下返回图坎特了,可这个时候他们回到的图坎特,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图坎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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